第(1/3)页 时光于草长莺飞中飞逝。 十八那年,乃是新帝登基之年,叔母突然开始密集地询问我关于女子的事情。 我是男人,不是女子。 我对她们也没有心思,答不来叔母的话。 叔父骂我榆木疙瘩。 我反笑他老迂腐。 叔父不信邪,与我引见许多世家贵女无果后,企图将手伸向书院内的女夫子。 他觉得知根知底好,可我抵触得要死。 母亲当年也是书院里的女夫子,可她看了大半生的书又从教十余年,最终却选择随父亲而去。 多年游学在外,我见惯女子们在世俗中的挣扎,眼见她们奋力想挣脱世俗的偏见与牢笼,却因种种原因困死于原地后,我愈发不懂母亲。 若女子挣脱枷锁好不容易为自己而活后,却又将生命和所有情感归附于一人,反将自己锁住,岂非太过愚钝? 那年清明祭,我在母亲墓碑前只待了片刻。 叔父叔母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叹息过后,再未有过之前的举止。 我又松快下来。 就在这时,书院里突然来了位女夫子。 我对女夫子素来不闻不问,可这位女夫子人还未至,名儿先已传开。 据说她乃是宫中陛下宠妃淑妃娘娘之亲妹,又经由前书院女夫子淮阳王妃举荐而来,更绝的是年岁只有十一二。 由于所学略有不同,书院里女学的夫子初始教学的年岁的确比起男夫子要年轻上几岁,此前那位淮阳王妃也是十二岁来长白书院做女夫子,但淮阳王妃是因幼年就在长白书院求学,故而能十二做夫子,这位顾女夫子又是为何? 因着她那位做宠妃的姐姐吗? 我不理解叔父何时如此摧眉折腰了。 长白书院可不是国子监,任由那些贵人胡来。 我越发不满,决定试一试这位女夫子的深浅,好叫她知晓,夫子这一行,并非有权有势就能担当的。 她入书院的第二日,我佯装散步“偶遇”她。 那时春花烂漫,长白书院幽香满溢。 她站在一棵经年的杏花树下,微微仰头看不远处的藏书楼。 彼时晨阳正好,风过林梢,她站在光影里,安静温婉得叫人不愿惊扰。 可我当时是个傻子,不知那是上天为我安排的余生。 我知她喜书,便就“书卷”一词试她,自认不曾为难,却也犀利,甚至为了叫她能理解我的意思,还特地就女子而言,叫她作答。 虽然我大了她几岁,却也不算欺负她了。 好歹叫她知晓做长白书院的夫子得是何等能耐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