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吕好问怒道。 的确,岸边还有一堆民船,漂浮在雪后的薄冰中,谭稹看了看,然后向后面一挥手,他手下那些士兵赶紧跑向这些船。但紧接着距离岸边只有十几丈的那些水师战船上,一支支火箭骤然飞出,那些士兵吓得赶紧停下了,这些火箭不断落在民船上,很快这些民船熊熊燃烧起来。 谭稹很无奈地对着吕好问再次摊开双手。 吕好问忧郁地看着他。 这时候哪怕是他这种老糊涂的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 吕老头默默转头看着江面,看着那艘巨型车船。 甲班上的高俅和蔡攸已经站起,一人一边架着他们的皇帝陛下,后者还在愤怒地吼叫着,不断地怒斥这些逆臣。但这些逆臣依然不为所动,就那么架着他硬是把他拖向船舱,而这时候江面上那些战船几乎已经全部完成调头,紧接着纷纷开始顺流而下。那艘巨型车船在这些战船护卫中,就这样在岸边无数或悲愤或好奇或懵逼的目光中,转动着那些巨大的水轮,在长江的水流推动下驶向了焦山…… 李回欲哭无泪地回过头看着身后一张张同样欲哭无泪的面孔。 “诸位,戏已经看完了,咱们该如何?” 他说道。 后面那些官员们一片沉默。 而那些士绅和太学生们,则瞬间爆发一样吼叫咒骂着。 大家又不是傻,什么御营司兵变劫持陛下,这他玛纯粹是侮辱智商,摆明了就是在演戏而已,一场演技拙劣的戏。 官家还是那个官家。 没变! 他一点都没变。 还是那个不负责任,危急关头跑路第一,坑队友数第一,必要时候什么都可以卖的昏君,奋起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啊,这次就是为了逃跑而演戏,毕竟兵变劫持什么的,就能保住他的颜面,这不是他要逃跑,这是高俅这帮奸臣要逃跑,所以才劫持他的,总之与他没什么关系,就算以后史书也只会记载这一点。 毕竟他想偷偷跑是肯定不可能的,他去杭州又不可能自己去,肯定要带着御营的军队。 但他不用出镇江就尽人皆知了。 可现在他是跑了,留下镇江这些官员们怎么办? “如何?诸位,官家就是幸杭州,难道咱们还跟着去不成?咱们守卫的可是自己的家园,官家原本就是要去扬州御驾亲征,他去扬州是离开镇江,如今被劫持往杭州还不是一样离开镇江?咱们该怎样还是怎样,剩下就看陈亨伯了,他打赢了皆大欢喜,他打输了咱们准备死守长江,难道那王跃来了,咱们就因为官家幸杭州而敞开大门迎接? 咱们保卫的难道是官家吗?” 许份苦笑着说道。 这就是为什么大画家敢跑路。 他就是跑路杭州了,这些官员士绅太学生们,难道就不会死守长江了? 他们真心保卫的又不是他这个皇帝,他们保卫的是他们的田地,他们的一座座庄园,是他们自己的一切,大画家跑路不跑路,他们都是要为保卫自己的一切而战的。大画家可以跑路,甚至一直跑到广州都行,可他们无路可退,既然这样大画家当然要跑路,然后把这个最危险的前线扔给他们,自己在杭州舒舒服服地等消息就行。 码头上一片悲愤的沉默…… “诸位,都散了吧,该如何就如何!” 谭稹在后面笑着说道。 然后突然间所有人都转回头看着他,他的笑容立刻僵住,然后变成了一脸尴尬。 “谭太尉,你是不是与高俅同谋?” 吴开冷笑着说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