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副驾驶座上,宋途下来,灿烂的笑容先扬起:“太太……” 纪棠精致脸蛋上的表情仿佛透明到什么都没有,眼神扫过去,很是冷淡。 离婚了还不改称呼,要被宋家知道,还以为她使什么手段纠缠宋屿墨。 要论起纠缠,分开都分得不干脆的,是她身后逐渐逼近的男人。 纪棠白皙指尖紧拢着大衣,眼角余光扫到路灯下两人近乎重合在一起的剪影,脚下尖细的高跟正想向前移开半寸,便听见耳边,传来宋屿墨判若两人般平稳冷静的嗓音:“纪棠,我们谈谈――” 前有宋途开车堵着,后有宋屿墨的一群保镖。 她就算插翅也难飞,何况自签下离婚协议书起,两人就没有正式谈过。 是该好好坐下来谈一下了。 谈妥了,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,谁也别挨谁。 纪棠在几秒钟,利益权衡之下,没有选择跟宋屿墨玩什么在逃游戏,她缓缓转过身,终于正眼看向他,嫣红的唇吐出了今晚第一个字:“好。” 宋屿墨想谈,并不是在车上。 他提议去附近走走,而这寒冷的天气,夜晚去散步,要换做平时,纪棠肯定是赏个白眼过去,如今不同于往日了,她哪里敢给这个男人白眼。 想到也就这一次了,纪棠犹豫了下还是同意。 夜晚十点多,街道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,路上行人不多。 纪棠踩着高跟鞋,尖尖细细着,走不快。 宋屿墨有意配合她,身姿格外挺拔,步伐迈的很稳,在两旁的灯光下,西装依旧是整洁,墨绿的领带将衬衫上领口映得雪白,也间接让他五官轮廓看起来很严谨不好惹。 走了几分钟,纪棠一直在等待他开口,心里想好了怎么应对。 要是她内心没半点感觉是假的,到底在有一段时间里真情实意的跟他同床共枕过,只不过她有意将这一股股不适的感觉压下。 冷风吹过来冷飕飕的,纪棠走了一半,忍不住转头看向格外沉默寡言的男人,漂亮的眉尖皱起:“你不是要谈吗?” 宋屿墨修长有力的指徐徐抄在裤袋上,面对她,脸庞神情很是平静说:“你的衣服首饰还在别墅里,都没拿走。” 纪棠眉尖又是一皱:“你扔了吧。” 她没拿走,是不想回别墅撞见宋屿墨,以免徒增烦恼。 宋屿墨双眼皮特别地深,凝视着她说道:“没空。” 想要扔她那些珠宝首饰高定礼服包包,和瓶瓶罐罐的护肤品,恐怕是个大工程。不过又不要他动手,吩咐一下就有保镖会代替。 纪棠心里这样想着,也说出来。 宋屿墨依旧是那副平静的姿态,拒绝帮她扔这些东西。 “你要是平时没空过来,今晚去别墅拿走。” “……” 纪棠不太想去,没说话。 她没点头之前,宋屿墨只字不提谈的事,就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,这次就不顾及她穿着高跟鞋了。 直到纪棠开始站在原地不走,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背影说:“好。” 点头同意后。 宋屿墨连车都不用她操心,吩咐开车跟在不远处的宋途立刻过来。 这一套一套的,就跟提前安排好似的。 纪棠什么都没说,安静上车。 她许久没回这栋别墅,一踏入,陌生感就油然而生,暖气将从外面带来的寒冷驱除,客厅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,没有一丝人气。 平日里的保姆也没看见,很快连保镖都离开了。 纪棠先默不作声上楼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响起清脆的声音,与男人脚步声重合着,灯光一盏盏被打开,暖黄色的光晕洒在身上和头发丝上。 间接,也衬得漂亮的脸庞轮廓几许模糊。 一走进奢侈品满目的衣帽间,纪棠将轻搭在肩膀的大衣脱下,站在中央,缓缓转过身,脸上表情尽失,连客套和宋屿墨笑一下的欲望都没有,直接问他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 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包厢里,又不说话,让她陪他寒冬腊月的去走几圈,结果也不说话。 明知道她穿高跟鞋,走不久就会妥协。 无非就是想找借口,骗她回别墅而已,纪棠只是隐忍不发,又不是看不透。 宋屿墨还要那副模样,动作清缓地锁上了衣帽间的门,目光不疾不徐的落在她的身上:“纪棠,离开宋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你,你过得似乎很好。” 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 她没有否认,难不成离过婚的女人就要像个豪门弃妇一样自暴自弃? 纪棠看着他,在控制着压抑已久的情绪。 宋屿墨缓缓地,陈述道:“你过得很好,我过的并不好。” 这就是他自始至终没有出面,观察了许久得出的结论。 纪棠冷冷的笑:“所以你打算也让我不好过吗?宋屿墨,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前,你妈难道没有把一切都如数告诉你?说白了,我从来没有正式被宋家接纳,只是临时挂了你妻子的身份而已,大家各取所需。” 她不装的时候,说出的每个字都跟尖锐刀锋一样,不眨眼的往男人心口里刺。 宋屿墨双眼又暗又沉,情绪复杂盯着纪棠,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才会喜欢用尖锐的语言,主动去攻击别人,用来保护自己。 他背靠着衣帽间冰冷的门上,过了许久才缓过胸腔内的钝痛感,嗓音压得低:“纪棠,我早就知道你没有真正爱过我,一直以来在这段婚姻里,我不断地学习着怎么跟你培养出感情,希望你能对我有一点点,哪怕是片刻的在意。” 是以,宋屿墨终究是想不明白,为什么纪棠可以这样义无反顾的抛弃他们的婚姻。 纪棠眼也不眨的说:“你真想知道吗?” 宋屿墨掀起眼皮,见她站立在灯光下,漂亮的脸蛋表情是冷的,毫无怜悯地看着他说出:“因为我厌恶隔三差五就得回老宅给你妈服低做小,靠着她的态度,才能在你家立足。连简晴也都没有把我放眼里,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是完整的,而我觉得是畸形的,一直都处于不平等的位置――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