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如果不看录像,就听吕司如的一面之词,还会让人以为是薄幸月先欺负的人。 薄幸月目光挑衅地迎回去,浑身携着令人生畏的气场。 生长在有权势的家族中,她确实被养得娇纵,但绝对不是吕司如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来的性子。 薄幸月喉头发凉,轻飘飘地问:“我打你,怎么了?” 导演看着摄像机里一直录制的镜头,心想这可算是完了…… 另一边,季云淮刚从厉向泽办公室出来。 他单臂夹着军帽,迈着稳稳当当的步伐。 盛启洲总算找着人了,急得满头大汗,连忙禀告:“不好了,季队——” 季云淮停下步子,撩起眼皮,催促说:“有事说事。” 盛启洲清了清嗓子,站得笔直,眼神里流露出十足的关切:“薄医生跟吕医生在部队打起来了。” 果不其然,听到是什么事儿后的下一秒,季云淮就把帽子扔到他手上,神色郑重地走远了。 盛启洲拿着他的军帽,也忙不迭跟上去。 赶过去时,闹剧刚结束,人员被疏散开,他谁也没见到。 但这件事的传播速度很快,不一会儿就落到了厉向泽的耳朵里。 季云淮一天内去找了第二次厉向泽,表明了来意。 厉向泽坐在桌前,指尖敲了两下桌面:“谁在军区里闹事儿就要承担责任。” 季云淮穿了身军绿色的军衬,身姿笔挺颀长,办公室窗户的柔光落在侧脸,也未让他此刻的神情轻松半分。 “我给您担保,不是薄医生先动的手。” “云淮。”厉向泽点了根烟,隔着青雾质问他,“你拿什么跟我保证啊?还是说你对人家有私心?” 季云淮用舌尖顶了下上颚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没有私心。” 厉向泽也不跟他废话,脾气上来对谁都一视同仁:“俯卧撑预备——” 他肩背僵直,下颌紧绷,听到厉向泽的话后,二话没说,趴在办公室的地板上,双手撑在两侧,开始做俯卧撑。 厉向泽到底不是个硬心肠,扶了扶额,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:“她资料我看了,人是大城市的小姑娘,长得也漂亮,真能跟着你吃苦啊?天天大漠戈壁,黄沙滚滚的,我是怕你被别人玩儿了还不知道。” 厉处是出了名的大嗓门,训起来人来神情威严,口吻严肃。 人称“军中阎王”,谁见了都怕,也就季云淮能在他这儿八风不动。 厉向泽心情烦闷,直接捻灭了烟头,“万参谋长总跟我说,你这小子有责任有担当,是个可塑之才,现在甭跟我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……” 顿了半晌,他仰着张清冷的面容,任由额角的汗珠从两颊滚落到下颌。 季云淮继续做着俯卧撑,目光坚定,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汪深潭:“厉处,她是我前女友。” 厉向泽闭着眼睛,重重叹了口气。 他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又转变到恨铁不成钢,放下指着他的手,转身就走,撂下一句话。 “季云淮,你行。” …… 事出之后,薄幸月还是回到医务室工作。 吕司如被拉回到医院,被下令要收拾东西走人。 直到傍晚,一个队里的小战士撩开帘子找她,说是季云淮等在外面。 两人碰面的位置还是上回的小树林。 季云淮立在不远处,单手抄兜,目光澄澈如水。 薄幸月没半分服软的意思,倏然轻笑:“找我做什么?我又不可能被她欺负。” 话音一落,方一朗的声音从医务室那边传来:“薄医生?薄医生……” 他停下步子,四处无人,空空荡荡,只能看见军区里萧条的树影。 奇怪,他明明看到人往这边走,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。 听到声音,薄幸月心颤了几秒。 下一秒,就被人攥着手腕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。 夜晚的冷风吹来,寒冷刺骨。 她抵上粗粝的树干,背后细腻的肌肤简直硌得慌。 方一朗还不罢休,叫唤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近了。 周围太过静谧,紧张感爬上来,四肢百骸被操纵得失控。 薄幸月眼睫轻颤,红唇翕动,呼吸声都带着点儿喘意。 终于,他按捺不住内心的躁意,额角一抽,“别喘。” 薄幸月正想说她不就呼吸了下,怎么就喘了?! 目光又瞥向他万年如积雪皑皑的脸庞,此刻在月色的晕染下,显得分外柔和明朗。 她真是被气笑了,眉眼似新月弯弯,明亮的狐狸眼里光彩满溢。 “季云淮,你是不是哪儿不正常?” 这话太像十六岁的薄幸月能问出来的问题,娇纵得不可一世,谁拿她都没办法。 季云淮撇了撇唇角,眉宇间充斥着克制的意味。 薄幸月突然明白过来什么,来了兴致般,不紧不慢凑近过去。 她微凉的指尖掠过他的军衬。 下方就是系的严严实实的橄榄绿领带。 “薄幸月。”他的嗓音染上几分哑意,警告意味浓重。 她本来也就是故意靠过去,没真想碰到哪儿,哪料季云淮微微俯身,如葱削的指根滑落,恰好触碰到男人凸起的喉结。 尖尖的、而且还在上下滚动…… 着实勾人联想。 耳旁就是男人温热且强有力的心跳声。 薄幸月眼波流转,吐露着心声,“季队,你心跳跳得好快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