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43“队长,你硬了。”【二……-《念你入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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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薄幸月得知消息后沉默良久,最终只是点头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周五,到了季云淮过来复查的日子,他敲敲门进来。

    男人一袭深色外套,寸头剪短了些,露出英挺的眉目。

    看上去是没什么大碍了。

    薄幸月规规矩矩写着他的病历,语调微微上扬:“季队长,你先去拍个片,等会儿再过来。”

    季云淮拿着单子出去了。

    薄幸月趁着空隙时间整理着资料,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探身进来,他目光阴狠,脸上还挂着一道刀疤,气场危险。

    “你好,有预约吗?”薄幸月掀起眼皮,不冷不淡地看过去一眼。

    男人紧盯着她的胸牌,目露凶光:“你就是薄医生?”

    薄幸月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,维持着表面的镇定问:“是,有什么事情……”

    下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,男人的咒骂声顿时响彻在耳边。

    “贱婊|子,我哥就是在你给他做完手术后人才没了的!”

    这下子她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
    那位瘾君子遭遇车祸,没抢救回来,不治身亡。

    而她倒霉地碰上了更蛮不讲理的家属医闹事件。

    薄幸月并不因此占据下风,她有条有理地陈述说:“身为家属,你们隐瞒他的HIV病史,有没有想过医生的命也是命——”

    没造成严重后果都是万幸,偏偏叶茜与之有直接接触,现在还不能排除危险。

    男人被她冷静自持的话激怒了,拿起东西往她砸过去,边扔边喊:“医生杀人了——普仁医院的薄医生害人要偿命——”

    他手里的水果刀猝不及防地扎下来,就快触碰到左侧的胸口,如果扎下去,势必会伤及心脏。

    几秒钟之内,男人痛苦地瘫倒在地上,龇牙咧嘴地呻|吟着。

    那一把水果刀被踢到远处,砸向光洁的地板。

    耳后传来的是一道熟悉的嗓音,牢牢将她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“别怕,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薄幸月的一颗心揪扯着,又伸手去碰胸口的位置。

    手心留下了一片血迹。

    她立刻联系了医院的安保人员,顺带忍住痛意报了警。

    季云淮的周身满是戾气,他拎起中年男人的衣领子,一下又一下,揍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狠……

    薄幸月甚至有种,要是没有人去阻拦,季云淮绝不会轻易姑息。

    他毕竟是特种兵出身,光靠拳头,都可能将人揍死。

    少有的偏执刻入他的骨子里。

    上回只是见证了一场医闹,她倒是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,但这回不同,刀口离心脏只有几公分。

    刺过来时,刀锋接触到了皮肤,留下不深不浅的一道划伤。

    斑驳的血迹贴合在白大褂上,看起来猩红刺目。

    警察已经将挑衅滋事的病患家属抓走,但被闹过的走廊和大厅混乱不堪,徒留下满目狼藉。

    科室内,众人围坐在她身边,均是在表达着关心。

    戚嘉禾握着她的手,眼底挂着淡淡的青色:“月亮,你没事就好,闹事儿的人已经被带走了。”

    叶茜眼眶发红,自责又内疚:“薄医生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何逸泽则是无声地伫立着,给她倒了杯水,又拿来祛除疤痕的药膏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了,都别担心。”薄幸月眼底沉静,倒是反过来安慰同事们。

    她胸口处的伤包扎好后,便轻轻穿上外套,打算回家。

    说不痛是不可能的,只能说尽量别牵扯到伤口。

    门外,季云淮靠在墙侧,不知道在原地等了她多久。

    他拿起车钥匙,眼皮弧度很淡地扬起,铁青的脸色在看到她之后才柔和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车在门口,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薄幸月受了伤,确实懒得折腾,于是点点头同意了。

    街道上车水马龙,霓虹交错,变幻不息。

    季云淮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,淡瞥过去,怔忪着问:“今晚……”

    “真的没事了。”薄幸月大概猜得到他想问什么,声线平静无澜,“之前我就有过类似的心理准备。”

    从选择这条路开始,医患关系便是不可逃避的存在。

    而脚下有阴影,正是为了提醒世人向阳而生。

    薄幸月口吻缓和,徐缓地说:“季云淮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谢谢你每一个为我奋不顾身的瞬间。

    谢谢你曾经告诉我,无论置身于怎么样的困境,都要迎着白昼。

    心潮涌动的一瞬间,她心头泛酸,如同干嚼柠檬,黑白分明的狐狸眼里雾蒙蒙一片。

    季云淮拧着眉宇,几度想开口,却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到家后,薄幸月发现可能是下车后牵扯到了伤口,纱布下隐隐约约有血迹透出来。

    伤口位置特殊,她自己没办法换药,只能硬着头皮去淋浴间。

    夏夜,身上全是汗,薄幸月脱下外套,拧干毛巾,简单地擦拭着其余雪白的肌肤。

    出来时,她翻出袋子里的药膏,眼睫翻飞,“季队长,麻烦你帮我涂一下了。”

    纱布的上方,那一身衬衫的边缘卷着,有什么明晃晃正印在肌肤上。

    季云淮埋首在她脖颈间,咬下她的肩带,锁骨下方的纹身逐渐出现在视野里。

    男人乌黑的发茬近在咫尺,眼神紧锁着那一块儿肌肤上的纹身图案。

    薄幸月咕哝着说:“纹身是我在北疆纹的……”

    图案是一半太阳,一半月亮。

    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他是她的光。

    季云淮抽动着腮帮子,不敢去想万一了。

    原来,不知不觉间,谁都没有忘记彼此。

    六年的横亘,不过沧海桑田一瞬。

    薄幸月身上有很淡的消毒水味道,发丝的馨香被吸入肺腑。

    季云淮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,搅弄而来。

    他眼底猩红,像是要把人拆穿入骨。

    俯身下来时,他用唇缘贴了贴她的耳廓。

    又或许这么多年,他们从未分开过。

    薄幸月衣衫半褪,黑色蕾丝的吊带悬挂在手臂上,徒增脆弱凌乱的气质。

    丰盈耸立的雪白像一团糯团,顶端的茱萸没入,犹如雪中红梅。

    薄幸月轻轻抬腿,无意识蹭过他冰凉的皮带扣。

    与冰凉相对比的是,异样的坚/挺,热度简直要透过布料灼烧到她的肌肤。

    两人均是一僵,季云淮没忍住,从喉头滚落一声闷哼。

    她愣怔着,语气很是无辜:“队长,你硬了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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