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让他在原地苦等,还不如直截了当去找她。蒹葭渡咫尺之地,她能带着三个伤残躲到哪里去? 棂星门下安静养伤的修士,突然听到一声平地风雷,那两根炳炳煊赫的华表当头砸下,站在华表上的人无影无踪。 四季如春的蒹葭渡依旧风光秀致,络绎不绝的外乡修士尚未得知远在百里之外的浩劫,烟柳巷陌一派繁华。 渡口还剩下三艘飞舟,飞舟管事肩上搭着毛巾,忙着擦拭桅杆,就见一个白衣少年走上来,衣袍上有点点血迹,尤其是他两只手的手心伤痕遍布,深可见骨,看着像刚刚逃离一场厮杀,浑身还残留着森然戾气。 管事背后开始冒寒气,踌躇着不敢搭讪。 少年幽黑的眼眸,率先看了过来,“之前有离开过渡口的飞舟吗?” “有、有的。”管事挤出一个笑:“是南下的飞舟。” 南下? 薛琼楼坐在栏杆上。 北方只有一个蒹葭渡,但南方的渡口小岛数不胜数,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。 “这艘飞舟正好也是南下的。”管事凑上来:“这位仙长,您要乘船?” 少年没有点头,也没有摇头,只是了无生趣地坐在栏杆上。 “仙长,您的手……” 薛琼楼垂下眼帘,看着满手鲜血,手心轻轻合拢,再打开时,多了一条雪白的发带,上面有干涸的血迹。 管事看着惊奇:这又细又窄的东西可以包扎伤口? 少年还真这样做了。 “仙长想止血,我们船上有小医馆……” 少年冷冷看来一眼,管事讪讪地噤声。 发带根本止不了血,也遮不住满掌血痕,他视若无睹,慢慢缠上手心,又打了个结。 飞舟缓缓升起,他发间的冠带在风中像两只翩飞的白蝴蝶。 薛琼楼望着底下越来越小的渡口,熙熙攘攘的人群宛若一群蚂蚁。 不对,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,她也不会冒险。 到底在哪? 坐在栏杆上的少年,猝不及防往后仰倒,直接从半空坠了下去。 管事吓得面无人色,两股战战,趴在栏杆往下看,只看见那点雪白坠进万里云海,这样的高度,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。 有、有人自杀了? 茫茫天地间,有个米粒大小的白点。 少年翻飞的白衣犹如折翅白鹤,从重重云层中下坠,下方是一片广袤海域,雾气茫茫,烟波浩渺,他堪堪在海面一尺仰面停住,肆意铺展的白衣如同一团白云,停歇在微波荡漾的海面。 眼前划过一道流星,他唇角微微勾起。 知道在哪了。 — 福地内灵气充沛,奇花异草遍地,是闭关修养的绝佳之地,姜别寒的伤势有所好转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