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三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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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举人见这么多人围观,信心和斗志倍增。

    他扶着书架控诉道:“大家伙儿都评评理!哪有在图书馆打人的?”

    围观文人不由打量楼喻一行人。

    各个容貌上乘,气度不凡,一看就非富即贵,一时竟不敢出言议论。

    赵举人心中恨恨,面上却义正辞严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,图书馆禁止喧哗,禁止打闹,违者必受惩处。这还是当今圣上金口玉言,你今日打我,已是违反了图书馆的规矩!”

    他拿皇帝说事儿,其余人便纷纷点头。

    “确实,不管怎么说,打人就是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在图书馆打人呢?这可是圣贤之地!”

    俞惟身为馆长,这种时候是需要出面的,但他看看神色冷厉的霍延,又瞅瞅一脸兴味的陛下,只能低头躲在人堆里,暗自叹气。

    辱骂圣上是“鼠辈”,这可是死罪!

    即便这位赵举人只是失言,可仅凭他方才一些论调,足以看出他心胸之狭隘,思想之浅薄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,即便考上进士,陛下也不会用。

    仕途是别想了。

    面对众人指责,霍延丝毫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楼喻当然舍不得霍延被人骂。

    他上前一步,笑着道:“你先口出恶言,我这位朋友才动的手。”

    赵举人佯装委屈:“我何时口出恶言了?”

    “就方才,赵举人骂他们是鼠辈。”荣献善意提醒。

    赵举人红着眼问:“荣兄,你为何要污蔑我?就算我们要报考同一个专业,你也不用这般……”

    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小可怜,而荣献就是坑害竞争对手的小人。

    反正围观之人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荣献愣住了。

    夫子说得没错,他的确应该出来长长见识。

    人,何其复杂与多样。

    围观读书人听赵举人这么一说,便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向荣献。

    楼喻轻笑一声,随手挑了一个人:“你来说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那人是赵举人的狗腿,素日里就听赵举人的话,自然是站在赵举人这边。

    但他也知楼喻等人非富即贵,不敢得罪人,遂低头道:“我、我不知道,我刚才在看书。”

    楼喻便又笑着点了一人。

    还是不知道。

    他如法炮制,终于有人开口,听声音应该是方才劝赵举人拿算学书的人。

    他尽可能客观地还原了当时的情景。

    楼喻笑容稍稍收敛: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复又看向赵举人:“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

    赵举人还在装可怜:“你偷听我们说话,又打断我们,本就无礼!”

    “你在图书馆说话被我听到,我便是偷听墙角的鼠辈?好没道理!”楼喻环视众人,“难道在场诸位皆为鼠辈?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骂人呢?!”

    楼喻道:“赵举人方才大喝一声,诸位都听到了他说的话,与我在书架另一边不慎闻言有何区别?何以我是鼠辈,尔等就清清白白?”

    众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像有点道理,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    赵举人辩驳道:“我那是被打才发出呼救!他们都是正义之举!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!”

    人遇事都下意识偏向自己,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。

    楼茝听了一耳朵,搞明白了事情大概,见众人都站在赵举人这边,不由气愤地叉腰,奶声奶气道:

    “你先在图书馆与人争论,不巧被我阿兄听见,我阿兄不过赞同一句那个举人的言论,你就恼羞成怒辱骂我阿兄,我霍家阿兄让你道歉,你却又骂了一声。你若是不愿旁人参与辩论,不妨私下与人争辩,为何偏要在图书馆?我阿兄还没怪你吵到他耳朵呢!总而言之,错在你,不在我阿兄!”

    她一个七岁小姑娘,瞪着大眼睛一连串说了这么一大段话,逻辑清晰,口齿伶俐,实在可爱得紧。

    楼固听了姐姐的话,也严肃地点点小脑袋。

    赵举人怒道:“一个小丫头片子,懂什么!”

    “反正比你懂得多!”楼茝晃着总角回驳他。

    赵举人还欲开口,楼喻忽然沉声道:“俞惟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惊,这个名字好耳熟啊。

    等俞惟低首上前,恭敬听候吩咐时,众人皆瞪大眼睛,这不是馆长吗!

    图书馆馆长虽只有从四品官阶,但在这些人眼中,已经算得上朝廷大官了。

    能直呼馆长姓名且这么不客气的,得是多大的官啊!

    一瞬间,他们心中升起惊惧。

    赵举人更是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楼喻淡淡道:“若是读再多书都不能明理,何必再读?”

    俞惟领命,直接叫来图书馆的管事,吩咐道:“他们几个的借阅证即日起作废,从今往后,不得踏入图书馆半步!”

    赵举人不忿:“你们这是用权势压人!我不服!”

    “赵举人,”俞惟脑门青筋直跳,“你方才争辩不过,试图攻击荣举人,我们都看在眼里。你不要再喊冤了。”

    赵举人不怎么怕这个,反正他家有钱,他可以买书!

    其余狗腿则如丧考妣。

    这还不是最坏的。

    楼喻又道:“唐修,凡入大学深造者,必须德才兼备。”

    唐修躬身领命:“无德之人,理应不可入学。”

    众人悚然一惊。

    他们要考大学,自然得先打听大学里面的人物。

    谁人不知唐修?

    他是大学正四品教正,还是荣乐长公主和瑞亲王的老师!

    赵举人蓦地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?!

    楼喻无意继续待下去,遂吩咐左右:“回罢。”

    众人皆退散让路。

    等他们踏出图书馆,身后依稀传来赵举人等人的哀嚎痛哭声。

    楼茝拍手称快。

    楼喻睨她:“方才叉腰是跟谁学的?”

    “我在街上看到的!”她又叉起腰,“不觉得很威风嘛?”

    “不觉得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回宫途中,楼茝和楼固都在车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楼喻透过车窗,看向渐渐远去的灯市,握住霍延的手,低声道:“已经七年了。”

    他用七年的时间,通过各种方式革新百姓的观念,而今时机已至。

    霍延目光从楼茝身上掠过,回握住他:“这次破除,日后阿茝的阻力便会小上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你懂我。”

    楼喻含笑望着他,眸中似有银河坠落,璀璨绝伦。

    霍延低首蹭他鼻尖,轻柔而坚定道:

    “这盛世,终将如你所愿。”

    昭庆七年正月十六,楼喻颁布圣旨,在全国范围内废除休妻制,同时允许女子参与科举考试,入朝为官。

    休妻制正式退出历史长河,女子参政也将开始它漫长而艰辛的发展之路。

    到底是昙花一现,还是世代绵延,谁也无法断定。

    楼喻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。

    一切都将交由时间证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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