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知道,我一直都知道。” 大家聊着各自的话题,冯哥只陪我聊天,且滔滔不绝,他说:“好色是男人的天性,男人都喜欢美女。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?然而张柏芝再漂亮也只能过过眼……真正想娶回家的,还是那个陪你哭过、笑过的女人……给我十个美女,我也不换我家糟糠……美女遍地都是,她就一个,丢了就没了……” 我胡乱点头:“你绝对再找不到比冯嫂对你更好的女人。” “那当然了!其实,很多人都说叶正宸花心,见一个爱一个,我和叶正宸认识两年了,我确实经常看见他帮美女修电器,请美女吃饭,载美女上街……” 我仍在乱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 “还有你不知道的。我刚来大阪时刚好是冬天,一句日语都不会说,东南西北也分不清,一个日本学生把我送来这栋公寓。那天我遇到叶正宸,他送了我一部旧手机,让我遇到困难给他打电话。他帮我把行李抬进去,看见我直接往床垫子上铺床单,回去给我拿了一条毛毯。他帮我买日用品,帮我买吃的。他还开车载我到处去转,告诉我什么地方能买到便宜的电器,什么地方能买到便宜的食物,什么地方是家乐福,什么地方是千里中央购物中心……他带我去办id卡,帮我给我老婆申请签证手续……” “我老婆来了,他请我们吃饭……没事也赖在我家蹭饭。”冯哥又说,“我骑车摔伤了腿,他天天背我去学校,背我去医院做检查……” 冯哥嘲弄地看了秦雪的方向一眼:“难道他也喜欢我?我们有一腿?” 我笑,一边笑,一边摇头。 我捧着啤酒罐,莫名的热度遍及全身,血液好像沸腾了,就要冲出血管。 半醉的冯哥又大发感慨:“有时候,看男人别看表面,别信他说什么,更别信别人说什么……他可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,只希望……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。” 我喝醉了,我用两罐啤酒把自己灌醉了,幸亏我酒量虽然不好,酒品还凑合。我不哭不闹,一个劲儿地对着冯哥傻笑,一个劲儿地乱点头,脑子混沌不清,眼前的场景都是模糊的,唯一不模糊的,就是叶正宸。我记得叶正宸回来的时候,我还在那傻笑,凌凌劝我不要再喝了,我却不依不饶:“冯哥,来!我再敬你一杯,谢谢你为我做的……如果没有你,我可 能这一辈子都解不开这个结……” 叶正宸一挥手,抢走我手里的酒杯:“我替你敬他。” 我揉揉蒙胧的眼,叶正宸阴寒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,晃得我头晕。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,可笑地以为这样他就不会晃了。 “你回来啦?” 叶正宸没搭理我,用日语对服务员说:“再来五瓶清酒,十罐啤酒。” 林锐指指冯哥,笑得幸灾乐祸:“你死定了!” 后来,桌上的酒全都喝光了,冯哥喝多了,趴在桌上不起来,林锐只得把他扶走,我仍执迷不悔地叫他:“冯哥,别走啊,咱们再聊会儿天呗。” 叶正宸扯住我,牙齿咬得咯咯响,我还在稀里糊涂地喊:“冯哥,我还没和你聊完呢,你腿摔伤了之后呢?你再多说点……” 之后的画面,我记得非常清楚。 我趴在叶正宸的背上,絮絮叨叨地说:“你是个好人,你对每个人都好,有人懂你,有人不懂你,没关系,我懂,我懂就够了! “师兄,你怎么不开车? “哦,对了,酒后不能驾车。” 他一路没说话,估计烦我烦得不行了。 我还在说个不停:“师兄啊,有机会你借套军装呗。” “……” “我要给你解扣子,一颗一颗,为你解……” “……” “我要为你脱下军装,脱下一身神圣庄严。” “……” “哦,其实你穿白大褂也很神圣……有机会我也试试。” 他终于忍无可忍了:“你给我闭嘴!” 我把头埋在他肩上,哭了,眼泪掉在他的颈窝里。 “师兄,我真的很喜欢你。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,我可能会想你,想你一辈子!” 他不说话,我又说:“你千万别想我,比我漂亮的女人遍地都是……” 最后一段记忆最模糊…… 我依稀记得,他带我回公寓,轻轻放在床上。他劝我喝下很多酸酸的液体,我喝下去后,翻江倒海的胃舒服多了,靠在他肩上睡着了。半梦半醒中,我感觉到他小心地帮我脱下衣服,换上一件柔软的t恤,上面染着他独有的味道,我最爱的味道。 他温柔地搂着我,滚烫的掌心拂过我的长发,他说:“丫头,我不在乎别人懂不懂我,只要你懂就够了……会有那么一天的,我会穿上军装给你看……你相信我,我不会离开你,永远都不会……” 我被感动了,伸手搂住他的肩膀,吻上他的双唇。 入骨的爱一发不可收拾,我迫切地扯他的衣服,他也扯我的衣服。他疯狂地啃咬我的颈项、肩膀、胸口,我也咬他的肩膀、手臂、肋骨。 那一夜,我笑过,哭过,我也说过:“师兄,我爱你!我就爱你禽兽不如!” 我这辈子醉过三次。 第一次是在大学毕业的散伙饭上,我醉了,抱着室友哭成一团。 第二天头疼欲裂,我发誓再不喝酒。 这是第二次,我深深体会到何谓“不胜人生一场醉”。 我真想天天醉死在他怀里,不要清醒。 第三次…… 我从不愿意去想起。 宿醉和纵欲之后醒来,感受可想而知。头疼欲裂,肠胃抽搐,除此之外整个人如被抽筋剔骨,浑身酸疼乏力。我按着太阳穴睁开眼,首先映入 眼帘的便是淡绿色的窗帘,窗帘紧合,不露一丝缝隙。 一阵暖意在心底荡漾。因为我的记忆中,只有叶正宸的房间才会挂着淡绿色的窗帘,且不论黑夜还是白昼,始终紧合着。我记得他手受伤的那段时间,我帮他收拾完房间,会顺手拉开窗帘,让午后的骄阳照进他的房间。 他马上把窗帘拉回来,遮得密不透风。 我问他为什么。 “习惯了。”他说。 “习惯不见光?” 他笑了,狭长的眼眯起来,脸上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坏笑:“习惯做见不得光的事。” 如果不是他的一只手动不了,我定会吓得夺门而逃。 当时,我怎会想到自己会在他的房间里醒来。 环顾房间,只见叶正宸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日文资料。 他的右手放在鼠标上,并没有滑动鼠标,而是变换着手指在鼠标上轻轻叩着,缓慢而有节奏。我双手撑着床坐起来,尽量不去惊动正在电脑前的叶正宸。 自从四月份入学开始,田中教授给了他很大的压力,临床实习,看资料,做发表……这些事情把他缠得快要透不过气了。 他从不抱怨,也不烦躁,不管教授交给他多少任务,他全都做到最好、最完美。 然而我知道,他很累。 我拉了拉被子,轻微的摩擦声惊动了叶正宸。 “醒了?”叶正宸见我醒了,从桌上端了半杯清茶走到我床边,探探我的额头,“头疼吗?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?” 我拉高被子,盖过裸露的双肩:“疼,全身都疼!” “喝点吧。”他把茶水送到我嘴边。 我喝了一口,苦中带酸,酸得发涩,凭我多年的学医经验,这不是普 通的茶水:“这是药?” “嗯,解酒止痛。乖,都喝了。” 他像哄着小孩子一样柔声细语地哄我,简直想拿温柔淹死我。 我一咬牙,咕咚咕咚全咽了下去。做他的病人,别说喝苦药,喝砒霜我都认了。他对我的表现很满意,一个奖赏吻印在我的额心。 我们正甜蜜着,他的手机响了,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手机号。 “我接个电话。”他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,尽管只是寥寥数语,他的表情却十分凝重,简直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。 很快,他回来了,匆匆收拾东西:“丫头,我有点事,要去趟东京。” “哦,什么时候?” “现在。”他拿了衣服就准备出门,一分钟都等不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