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辑 曲尽意犹长-《中华上下五千年全知道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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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文献通考》有“文”,即叙事本之经史,参之以历代会要和百家传记之书,信而有证者,从之;乖异传疑者,不录。有“献”,即前贤诸儒以至名流之燕谈、稗官之记录,只要是订典故之得失、证史传之是非,即使是一言一语也采而录之。另一部分是马端临的议论。全书有总序,每考之前一般都有序文。
《文献通考》二十四考,包括田赋、钱币、户口、职役、征榷、金籴、士贡、国用、选举、学校、职官、郊社、宗庙、王礼、乐、兵、刑、经籍、帝系、封建、象纬、物异、舆地、四裔。这就包含了封建社会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军事、地理、民族、边邻、风俗等各个方面,可以说是封建社会的剖视图。《文献通考》比《通典》加重了经济生活的内容的记载,并且把“田赋考”放在首位,这很能显示马端临的见解。马端临生活在宋末元初的历史大变动时期,他通过文献的综罗,来思考历史的兴衰。《文献通考》也是两宋三部通史钜制(另两部是司马光《资治通鉴》、郑樵《通志》)之一,与《通志》、杜佑的《通典》一起合称为“三通”。
●朱思本绘《舆地图》
朱思本,元朝地理学家和地图制图学家,字本初,号贞一,公元1273年出生于江西临川(今抚州)。他的祖父以科举入仕,于南宋末年任淮阴县令。他的父亲恰逢宋灭元立,朝代更替之际,因不满新的统治者,坚决不仕元。其父厌世遁迹,薄视名利,家道因此中落。长辈们的处世心态,对年幼的朱思本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。
祖辈丰富的藏书,使朱思本从小“家学有所从”,受到良好的教育。朱思本很有才学,但由于朝代更迭,对现实不满,所以坚决不走仕途而入道门,朱思本不满14岁时曾到信州(今江西上饶)龙虎山学道。自四代张天师起即据龙虎山传教,龙虎山就成为道教正一教派的中心。元世祖忽必烈平江南时,召见三十六代天师张宗演,命他主领江南道教。后来,张宗演的徒弟张留孙留在大都,建造了崇真宫,专掌祠事,并被授予玄教宗师。
公元1287年,张宗演另外一个徒弟吴全节到大都协助张留孙处理教务。朱思本正是此时入山,至1297年的十余年时间,他一直潜心学道,加之他相当高的文化素养,朱思本的地位不断上升。1299年,玄教宗师张留孙命朱思本离开龙虎山去大都,做他的助手。在他离开龙虎山去大都时赋诗日:“胡为舍此去,乃与尘俗萦,人生有行役,岂必皆蝇营。”这表明了他无意去追求权势,下决心不做蝇营狗苟之人。他接受这一机会,意在去考察“山川风俗,民生休戚,时政得失,雨潮风雹,昆虫鳞介之变,草木之异”,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。此后,朱思本20年间前后两次周游,他的足迹遍及今华东、华北、中南、东北、西北等地区,几乎走遍全中国。
第一次周游,朱思本从公元卫299年离开龙虎山后前往浙江,登会稽山观览风光,后西向转入湖南,纵游洞庭湖及其周围一些地方。继而北上,经湖北的襄樊、江陵等地,至泗水流域、淮河流域。在中原等地辗转游览,去过陕西东部、山西等,以及山东的汶、沂、泗、沐诸河流域,最北到达辽宁一带,最后进入京都。公元1307年,吴全节被授予玄教嗣师。朱思本同时作为吴全节的助手,有了随从吴全节祭祀全国各地名山大川的机会。公元1311年,朱思本开始了长达10年之久的第二次周游考察活动。他周游各地,代天子祭祀名山大川,同时也负有朝中大夫要他“质诸落府,博采群言,随地为图”的任务。正巧,朱思本也试图纠正前人地图的错误,重绘新图。经过10年的努力,朱思本终于绘成长宽各7尺的《舆地图》。此图现今已失传,后明代罗洪先绘有《广舆图》,保存了此图的概貌。
朱思本为绘制《舆地图》,在实地考察、搜集资料、制图方法等方面都付出了大量的心血。一是实地考察。朱思本每到一地都不耻下问,他“讯遗黎,寻故迹,考郡邑之因革,核山河之名实,验诸滏阳、安陆石刻《禹迹图》,樵川《混一六合郡邑图》”。从而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,获得了丰富的地理知识。他的“讯”“寻”“考”“核”“验”的考察方法符合严格的科学实践活动:首先是“讯”,即向当地父老乡亲询问;其次是“寻”,即寻找遗址、遗迹,再次是“考”,即考证各地郡邑的沿革;第四是“核”,即核实河流山川的名字是否有误;第五是“验”,即根据自己的考察来检验古地图所绘是否属实。二是广泛吸收和利用前人有关地理学方面的研究成果。朱思本利用自己职务的便利,经常到朝中有关部门和地方政府的有关机构,仔细阅读了《水经注》《通典》《元和郡县志》《元丰九域志》和《元一统志》等典籍,从前人的著作中吸取了有价值的成果。朱思本还注意利用藏文等少数民族地理著作。三是发扬“计里画方”的绘图方法。“计里画方”是中国古代绘制地图使用的重要方法。“计里画方”是将若干条横竖线构成互相垂直的方格直接绘入图中的一种画法。到了元朝时,“计里画方”法虽未中断,却有被湮没的危险。但到后来朱思本的“舆地图”被明代罗洪先缩绘增广并大量刊行之后,“计里画方”法也为之一振,产生广泛的影响,支配着明清地图绘制达200多年。
朱思本不但是一位承先启后的地图学家,同时对地理学也有重要贡献。他在大量吸收前人的知识和当时的新资料的基础上,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,以元代的政区为框架,编撰了全国总志《九域志》,计80卷,成为地理学上的一部重要著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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