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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三个月后。

    实验室，1号实验间。

    光滑的半透明白色墙壁模糊地反射着房间内的景象，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摆放着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，透出一股实验室特有的冰冷的味道。

    此时，这间房里只有两个人，金发的研究员安娜，和107，后者刚出完一趟任务回来，平躺着接受前者对自己进行全身检查。

    “……精神力中度受损，”安娜将一个小巧的形状扁平的黑色检测仪贴在107的额头上，皱眉读出检测器反馈的数据，“这次的任务很棘手吗？”

    要知道107可是目前组织里最出色的改造人，一般很少会在任务中受伤，更别说像这样称得上严重的损伤，精神力受损比起身体上的伤更复杂，如果没养好很容易落下永久的后遗症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107回答。

    任务本身并不是很难，只是他们的情报漏了对方有一位精神系异能者，一时不察被对方偷袭得手。

    “好了，”安娜收起检测仪，示意她可以起身了，“别的都没什么问题。这几天好好休息，我会去和郑三说，让他晚点给你安排下一个任务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安娜，”107站起来，理了理衣服，“再见。”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安娜望着她的背影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，在107叛逃组织之前，她的身上已经渐渐地有了一丝“活气”，可现在又回到了最初那种酷似半个机器人的、缺乏自我的漠然，而她知道一切，却无法阻止。

    107刚走到门边，门就恰好被从外面打开，进来的是凌阳，见到她，他的脚步下意识地一顿。107瞟了他一眼，一言不发地和他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大门重新合上。

    凌阳在原地站了一秒，收回视线，表情淡淡地走向房间内的一张实验台，伸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支试管，侧对着安娜状似不经意地问：“她来做检查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检查结果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精神力中度受损，”安娜有些忧心地叹道，“得好好养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凌阳摆弄试管的动作一顿，沉默两秒，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安娜神色了然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明明很关心她，为什么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得这么冷淡？”

    关心？凌阳的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弧度，“你想多了。每一个改造人都是组织宝贵的财产，我只是在意组织的财产有没有遭到损失而已。”

    安娜没有拆穿他这个拙劣的借口，她静静地看着他摆弄实验台上的器具，过了一会儿，突然说：

    “是因为零吧。”

    凌阳的指尖微微一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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