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-《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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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成亲是两个人的事,姜莺却觉得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上心。她很生气很生气,红着眼睛哼了一声朝程意走去。

    书画摊前又是一道新的字谜,这次的题目是“走出深闺人结识”,题目不难,第一眼程意就知道答案,不过这个字他如今看到便头痛。

    有人问:“公子猜不出吗?”

    “怎会!”程意沉默着神色淡了,说:“是佳,佳人在侧的佳。”

    摊主笑意盈盈,“公子又答对咯,这不佳人就在你身侧嘛。”

    程意莫名,扭头瞧见姜莺愣住,片刻后才直视对方眼睛,笑问:“莺莺怎会在这儿?出来玩?”

    起先,姜莺只是气呼呼地望他并不说话,被哄了一会才撅着小嘴问:“程意哥哥来这儿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莺莺莫生气。”他笑着刮了刮姜莺鼻尖,“今日书院学子在贡熙居论道,你瞧,我连书册都带来了。我知那日没去试婚服叫你不高兴了,可秋闱在即我确实不敢懈怠,改日去府上给你赔罪好不好?”

    姜莺好哄,虽然依旧板着脸心里却已经不生气了。二人去吃茶坐了会,眼见申时一刻将至,程意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分别前,姜莺抹抹嘴边糖屑攥着程意思袖子,很认真地问:“程意哥哥是真心想与我成亲吗?其实你说婚期提前那天我就想问了,若你不想,我也不会逼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程意没有正面回答她,只是抚着姜莺的发道:“别多想,下个月成婚我还能跑了不成?”

    少女唔了一声,抿唇声音虽软糯糯的,却极为郑重:“那你不许骗我呀,有事同我说,我会帮你的。若骗我,就不理你了。”

    程意只觉嗓子干涩,答了一句好。

    午后日头渐热,沿街叫卖声昏昏欲睡。姜莺乏了叫上小鸠欲回府,低头望见一本厚厚的书册置于桌上。

    是程意落下的。

    姜莺拿起翻阅几页,因记挂着他今日论道,便拿起书册追了出去……

    贡熙居是一处茶舍,临近运河岸边泊着不少船只,此处商客行人来往不绝,唯有雅阁环境算的上清幽。姜怀远准时赴约,他到时王舒珩正慢悠悠品茶。

    对方依旧一袭玄色锦袍,满身月朗风清,平日冷淡的眸子里竟染着几分笑意,伸手请他:“姜老爷,坐。”

    “叫贤弟久等。”他呈上那柄短刀,笑说:“户/撒/刀,阿昌人说此物柔可绕指,削铁如泥,路过南诏时我瞧着与贤弟极为相配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柄银色短刀,约莫一尺来长,周身雕刻华丽纹饰一看就是上上之品。王舒珩收下,赞了一句:“好刀!”

    二人一番客套,姜怀远率先挑明来意,一口气说完劫匪以人命相挟要取钱财,喝空一盏茶润过嗓子,又道:“上回的提议我仔细想过,姜家如今危机四伏,似乎除了与贤弟合作别无法子,不过此事贤弟究竟有多大把握?那些被抓的长工劳苦功高,若人没了我真不好向他们一家老小交待。贤弟顺道也与我说说,朝堂之争怎会扯上我一介商户?”

    王舒珩自是行若无事地倾听,徐徐道:“姜老爷不在朝堂,不懂也是人之常情。户部尚书贪污致使国库空虚,眼见圣上开始讨债慌了,四处筹钱欲填补亏空。前年水患户部就掏不出钱了,若非得姜老爷那五百万两黄金雪中送炭,荆州一带不知还有多少无家可归的流民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自嘲一笑,又道:“当然,这只是我的臆测,眼下并无确凿的证据。不过范府官商勾结牟利的事却是板上钉钉。朝廷捕了一个杨诏,底下却还有无数个杨诏。以命挟持不过换了种讨钱的法子,可见姜府在他们眼中当真是块肥肉。”

    姜怀远被他说的生怕,沉吟片刻交了底,“不瞒贤弟,我年初便打算去南方另辟生意。若能帮姜府渡过劫难,别说北疆就是大食的生意我也合作啊。”

    王舒珩抬头望向窗外,一丛飞鸟掠过水面荡起浅浅的波纹。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,姜怀远一直觉得这样的人飞燕展头,哪懂人间疾苦。此刻王舒珩落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,姜怀远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许孤绝,还隐隐透着一剑绝世的料峭。

    “回去等着,不出半月姜家被挟的人自然平安归来。”也该给户部尚书送一份大礼了,停顿片刻他想起什么,又道:“姜府那位名积正的小厮不能再留。”

    若王舒珩不提醒,姜怀远还真想不起这号人来,他不解问:“积正不过一个烧火做饭的小厮,莺莺喜欢我便留下了,有何问题?”

    王舒珩不多言语,倒是身后福泉掏出一张告示,“姜老爷,您看看这个。”

    告示上方“通缉”二字令人瞩目,画像上的人与积正八/九分相似,上头还盖有刑部印章。偷窃皇城珠宝,残害无辜百姓,字字句句无一不揭露滔天罪行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姜怀远怔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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