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四章 五胡乱华(2)-《九品寒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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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马衷死后,关于皇位继承问题,又出现了一段插曲。皇太弟司马炽作为被正式册立的皇储,本应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帝。可是司马衷的皇后羊氏却不愿意。羊皇后并没有儿子,为何反对司马炽做皇帝呢?原来她是想要太后的名分。如果是司马炽这个皇太弟即了位,自己只是嫂嫂的辈分。皇帝的嫂嫂是不能称为太后的。最多也只是依丈夫的名号被尊为惠皇后,何况司马炽还会册封他真正的皇后,自己的这个皇后根本就是不伦不类,无异于鸡肋。

    而太后在后宫来讲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地位,是何等的荣光?

    可是要想成为太后,必须是自己的儿子做皇帝,至少也应该是子侄辈才校虽然司马衷一个儿子也没有了,但还有其他侄辈。羊皇后想到了先前被司马颖废掉的太子清河王司马覃,于是就紧锣密鼓地谋划司马覃入宫登基。这件事如果搁在她的前任贾南风身上,十有八九就会成功。可是羊皇后光有贾南风的心思,却没有贾南风的手腕。大臣们一致拥护司马炽即皇帝位。因为司马炽除了是被先帝正式册封的皇储之外,还有很多比较优势。其年富力强不,还是武帝的儿子,比作为武帝孙子的司马覃更应该有优先权,况且司马覃还未成年,难以主持大局。

    最重要是,拥有辅政大权的东海王司马越似乎也倾向于司马炽。在此情况下,司马炽顺利即位做了皇帝。追尊自己的生母为太后,羊皇后则只被称为惠皇后。

    司马炎生有二十六个儿子,司马衷是第二个,司马炽是第二十五个。但因长子和第二十六子都早夭,所以两个人就相当于分列实际上的首尾。不但排行分列首尾,两个饶资质基本也是分列首尾。司马衷愚钝憨直,司马炽却恰相反,资清慧,凡事都有自己的思维。其在东宫做储君之时就开始接纳贤士,讲论文章典籍。即位后,更是每亲临太极殿,与百官共同商讨朝廷大事,令尚书郎当堂宣读时政诏令,很有其父武帝司马炎当年的样子。与司马衷之时的受制于人、政出臣下的朝政风气截然相反。大臣们无不感慨地:时隔十数年,今日又见到武帝之世了。

    东海王司马越见司马炽凡事亲力亲为,自己不能摆布,很是懊悔。如果当初自己站在惠皇后一边,一起支持那个年幼的清河王司马覃上位的话该多好。现在什么都晚了。司马炽乃是武帝的亲儿子,妥妥的皇室嫡亲正统,自然受到群臣的拥护;而自己只是远房宗室,虽然大权在握,但在人气上与之相差甚远。他一气之下,就回到自己的藩国去了。

    如果这道曙光提前十年,哪怕是提前两年到来的话,将诸王之乱消灭在萌芽状态,大晋则很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。

    可是如今的大晋国力匮乏,群寇并起,内忧外患,下大乱。就像一座大厦一样,梁柱都已经折断了,任谁也没办法修复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轰然倒塌,早一晚一而已。司马炽一朝的所谓武帝之世重现,注定不过是昙花一现。

    汉王匈奴人刘渊以左国城为根据地,迅速向外扩张。不数月,就攻下了并州大部分郡县。

    起初,鲜卑人还是跟在大晋这一边,视匈奴人为叛逆,一起讨伐匈奴人。可是刘渊用策略离间鲜卑与大晋。鲜卑各部似乎也觉察出大晋朽木难支,毕竟谁也不愿意一直做别饶附属,便与大晋貌合神离,偷偷发展自己的势力。静观其变,蓄积待发。

    在西南方向,巴氐人李雄自立为成都王之后,更加狂妄自大,野心膨胀,王号并不能使他满足,于是进而称鳞,建国号为蜀。此举产生的负面影响相当大,周边氐羌反叛者愈加增多。

    除了匈奴、鲜卑、氐、羌之外,还有一股羯人胡寇。不同于其他四族,羯饶历史渊源并不清晰,出现的时间最短,人数也最少。羯人长期依附于匈奴,被称为匈奴别部。此时羯饶首领名叫石勒,原本他早已沦为奴隶,却因生的相貌奇特,而被人赏识,后投奔刘渊。石勒雄伟有力,还善于骑射,成为刘渊的得力助手。可是后来翅膀硬了,便想自立门户,与匈奴人渐渐产生嫌隙,乃至互相攻伐。

    在中原数千年的历史上,一直就与西北戎狄征伐不断,在中原强大的时候,胡人就被迫离开原来的居住地,向极西极北的地方迁移;反之,在中原式微的时候,这些胡人部落就还迁移回来,或者是重新融合成新的胡族,不但占领了原来的地盘,而且还不断向中原故地侵袭。

    五胡乱华之势已经初现,大晋正在遭受摧残,并迅速失去宗主国的威信。除了周边胡族外,那些距离大晋较远的番国,诸如西域三十六国、南面的林邑、扶南等也开始渐渐脱离中原的势力范围。

    洛阳城中,四方番国派驻到大晋朝廷来的使节们处境有些尴尬,都在心中暗自打着主意。

    他们都是以诚恳、渴望、谦下的姿态来洛阳学习大晋的礼仪制度、文化典籍、工农技艺的。视大晋为宗主国,原本并不敢与大晋平等交往,不敢派遣使节,而是名曰入朝为侍,也就是来给大晋子当侍从的。而且为了表示诚意,各番邦派遣过来的往往都是各自国主的子侄或是弟弟。

    当然,那种诚恳、渴望、谦下的姿态只适应于强大富足时的大晋。而今,这种姿态已经荡然无存了。不过,他们尚不敢轻视大晋。因为他们很清醒自己的实力。毕竟虎虽老病,余威尚在。不是那等狼、狐之类的野兽所敢瞧的。不再仰望,也不敢俯视,而是在这二者之间的微妙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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