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范闲听了两句,说道:“别难为姚公公了,我们下吧。” 邓子越有些恼火地看了宫门处一眼,将范闲抱下马车,放到轮椅之上,赶紧打开黑布大伞,遮在提司大人地头顶上,身后早有旁的监察院官员推着动了起来。雪粒击打在黑伞之上,微微作响。 姚太监没这般好命,拿手遮着头,和身边的几个侍卫抢先往宫门处赶了过去。 范闲整个身子都缩在大氅里,躲着迎面来的寒风,半边脸都让毛领遮着,还觉着一股寒意顺着衣服往里灌,头顶天光黯淡,雪点之声凄然。 宫门外的禁军与姚太监交待了手续,吃惊看着广场中间正在缓慢行走地那行人。风雪天中,那行面色冷漠的便服官员,正推着一把轮椅,轮椅上只有一把黑伞牢牢地遮住了由天而降的雪花,一星半点都没有漏到轮椅上的那人身上。 “今天没传院长大人入宫啊?”这位禁军队长惊讶说道。 “是范提司。” 众人一惊,禁军队长赶紧带着一拔人迎了上去,替轮椅上那人挡着外面地风雪,将这一行人接到了宫门处,稍一查验,便放行入宫。 北风在吹,雪花在飘,邓子越推着轮椅,行过正殿旁那条长长的侧道,随着宫墙角沿的颜愈来愈深,在宫墙右侧的那道门前终于止了步。 早有太监打起了素色的大伞,牢牢地遮在范闲的头顶上。前呼后拥,小心万分地接着这位年轻的伤者入了后宫。 邓子越站在后宫门外,看着提司大人在太监们地簇拥下越来越远,面色虽然平静,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,一粒雪花飘落下来,将将落在他地眼角上,让他眯了眯双眼。 “不是在御书房?”范闲皱着眉头。暂不理会扑面而来的寒风,问身旁的姚太监。 先前传出消息,陛下久候范提司不至,已经发了脾气。小太监们接着范闲了,哪里敢怠慢,就像脚上踩了风火轮一般,往深宫是狂奔而去,推的那个轮椅是吱吱作响。打着素色大伞的太监是东倒西歪,如果不是宫中地势平坦,这一路狂奔只怕早就把范闲的伤口癫破了。 姚太监跑的气喘吁吁地,回道:“在……在寝宫。” 范闲心头微讶,面色也不怎么好看。姚太监看着。才想起来这位年轻官员还是伤后之身——陛下不能等,可是如果让提司伤势再发,自己也没好果子吃,这才赶紧让众人把速度降了下来。劈头劈脸一通乱骂,又讨好地侧脸说道:“小范大人,没颠着吧?” 范闲点点头,说道:“没这么金贵。” 不一时,众人便来到了皇宫园中一处,不是皇后所在地寝宫,而是宜贵嫔所在。姚太监赶前几步,入内通报。不一时便有人来接着范闲进去。 皇帝今天穿着一身便服,正坐在暖榻之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宜贵嫔说话,三皇子老老实实地坐在边上抄着什么东西。看见太监们推着范闲进来,他才住了嘴,淡淡回头看了范闲一眼。 “受了伤,不老老实实呆府里养伤,在外面瞎跑什么?” 一位皇帝对一位年轻臣子。貌似训斥。实则关心,按理讲。做臣子地应该感激涕零才是,范闲却是暗自冷笑,若真的关心自己,怎么会等了十七年才来表现这些?如果真地是担心自己伤势,为什么又急着宣自己入宫? 不过他面上仍然应景地让那抹微微感动一现即逝,然后平静应道:“回陛下,好的差不多了,这才偷偷出去逛逛,正准备去林府接婉儿。” “婉儿……回林府了?那宅子里又没什么人……除了那个傻子。”皇帝似乎不怎么喜欢把自己的外甥女和林府联系起来,面色有些不豫。 宜贵嫔偷望着陛下脸色,呵呵憨笑着岔开了话题:“范闲,你伤没好就到处跑……也不怕范尚书打你板子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