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章 羊皮袄叔 不给力啊-《春秋小领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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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飞盘飞舞中,弩兵的设计并没有停止,蹦蹦蹦的弩弦释放声,配合嗡嗡嗡的飞盘旋转声,构成了一曲地狱交响乐,为这个交响乐做和声的,是代人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、呻吟、挣扎……

    这年头,金属制品都是高科技产物,圆形锯更是高科技里的高科技,唯有赵氏肯用上万只圆锯,一次性当武器打出去。

    寨墙高不过三米,而代人因为携带的攻城器械很少,无法跳跃到寨墙顶部跟赵兵打肉搏战斗,这三米的距离,刚好是射程七米的连弩,发挥最大威力的时候。晃动的寨墙让普通的弩弓无法上弦,对于连弩来说几乎没有影响。

    连弩兵将身子一半探出寨墙外,快速扣动了扳机,他们在一呼吸间将弩匣里二十支弩箭射出,紧接着,他们一转身,从身上取下另一支装配好的箭匣,重新安装在射空的弩架之上,再度扣动扳机……

    如果说代人刚才投掷的石块雨是一只暴雨的话,那么现在赵氏连弩兵的射击就是一阵阵细雨。暴雨来得急,去得快;细雨绵软,但胜在连绵不绝。

    弩箭上涂抹着这时特有的植物毒素:乌头毒。这种毒素见效稍有点缓,但一旦发作,全身的肌肉就处于痉挛状态,这种痉挛甚至包括肺部肌肉的痉挛。所以中毒之后,代军士兵就仿佛河滩上渴死的鱼,他们竭力张大嘴,响呼入足够的空气,但痉挛的肺部肌肉,却无法完成这一工作,结果,倒卧的代军士兵个个都张大嘴,眼珠因严重缺氧而鼓出眼眶,身体僵直,只能看到细小的抽搐。

    细雨扫过去,刚开始效果并不理想,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的代人,继续砍伐着木制的寨墙,但突然之间,代军士兵倒下一片,紧接着,毒性发作的代军士兵接二连三倒下,他们躺在地上,身体强硬的僵直着,一挺一挺的,张大嘴竭力想呼吸,但嘴中既没有呼出的气体,也没有吸入的气体。

    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代军士兵愣了一下——仅仅这一愣,世界已经颠倒了。

    缓过劲来的晋军士兵恢复了他们那种训练有素的刻板,军官们站在不再摇晃的寨墙上,开始有条不紊的发令,增援的士卒不断涌上寨墙,填补阵亡士兵留下的空缺,伤者则被鱼贯的送下寨墙,送入后方治疗。

    一旦队列恢复整齐,晋人就是天下无敌。

    寨墙上,原先守卫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,有条不紊的上弦,瞄准,射击。这些人手中的弩弓威力较大,恰好可以替连弩兵拾遗补缺,而他们针对的目标多数是队列中的代军小酋长,将这些酋长一一射伤后,代军有组织的抵抗结束了,细雨飞飞的连弩,会将酋长的部下一个不落地留在现场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会儿,代军的攻击结束了,丛林边缘,慌张失措的代军士兵大声叫喊着,他们往往会向丛林祈求,仿佛像鬼神祈求。赵氏奇怪的连发武器、缓慢飞行却威力无比的飞盘,以及中箭后代兵毫无预兆的大规模倒毙,让处于原始社会的代人惊慌失措,他们以为赵军得到了鬼神保佑,虽然军官一再大声催促,部落酋长们却再也不肯派一兵一卒上前攻击。

    寨墙上,赵武下令:“开城墙,出去追杀。”

    齐策摇摇头,苦笑的说:“寨墙打不开了,墙外尸体堆积的很高,堵住了寨门。士兵们正在紧急清理,但恐怕来不及了……”

    赵武转身下了寨墙,当他随齐策与潘党来到寨门边时,士兵们正在奋力的拆卸着寨门上的横木——刚才事情紧急,后勤兵们替寨墙增添了许多人字形的支撑木桩,为了防止敌军从寨门突破,他们干脆将寨门用横木钉死。

    此时,寨门已经严重变形,门中央部位向内鼓出,裂开的木缝里可以望见门外堆积的尸首。大门上的木材多有断裂,白生生的木材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。顺着那些断裂的木材,鲜血还在不断的流淌着,让真个木门仿佛淋浴过后的浴室墙壁一样湿润。而滴下的血液,在门口汇成一片小洼,因为时间长了,血泊正处于凝固状态,因而呈现出一片让人心惊肉跳的黑红色。

    随着轰隆一声响,寨门打开了,寨门边堆积的尸首仿佛滚落的土豆一样,一个个滚落下来,尸墙崩塌,尸体一个个滚落到血泊里。

    那些尸体毫无生气,纯粹以自由落体状态在地面上滚动着,稍遇阻力,他们便颤动着停顿下来……这番场景让赵武皱了皱眉头,他微微背过身子,心中有一种呕吐的感觉。

    冷酷的晋国士兵对此视而不见,他们只想着执行赵武的命令,赶紧上前将门口堆积的尸体拨拉到一边,等清理完大门之后,一队队步卒顺着晋国的营门涌出去,准备发动反击……

    赵武背朝着营门,看着举着宝剑,跃跃欲试的卫敏与英触,吩咐说:“不要追击进入森林,到森林边缘就立刻停止吧——赵获因分兵而被人袭击,我们不要重蹈覆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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