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军官复述了赵武刚才的话,又好奇的反问:“包括刚才的隗姓?” 赵武冷笑:“当然!公子离在我这里好无信用,我干嘛信任他?” 传令官领命而去,赵武把目光转向卫敏:“我家的事,我自己都不清楚,你怎么清楚的很?” 卫敏还没答话,阳党插嘴:“我看,三公子也很明白。” 赵武转向赵丹:“是吗?” 赵丹嘻嘻笑着答:“父亲,我上学的时候,老师给我布置的第一课就是背家谱。” 明白了,贵族子弟,接受教育的第一课是弄清与自己家族存在的那些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卫敏是贵族后裔,到一个家族效力,习惯了贵族思维模式,自觉自愿地学习那些在赵武看来,用不上的知识。而他身边其余侍从……阳党是大贵族,对赵武这样的小贵族家务事不感兴趣,所以他刚才也露出惊愕。而林虎、英触,一个完全是野人出生,一个是南方偏远小地方走出来的,也不完全清楚赵氏家事。 “看起来,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家主”,面对燕由,赵武不得不表示一下对自己无知的遗憾。 “不能这样说”,赵丹稚声稚气地维护父亲的权威:“母亲说:父亲是干大事的,小事自然有家臣操心。我应该学习父亲,操心自己该操心的,比如筹划,组织等等。我无须样样都会,只要学会挑选人才就行,细务实施,则放手让下面人干,唯有这样,才能做一个合格领主。” “有道理啊”,脸皮厚的如同城墙的赵武立刻接受了单婉清的马屁,郑重对赵丹说:“你母亲说得对,以后多听母亲的话。” 晋军的行动速度很快,隗无用还没回来,前锋已报告:“接触上了,代军已经在山脚下列阵!” “等他!”接下来该进入双方互致宣战词阶段,对于宣战词,赵武向来喜欢后发制人——当然,让他自己先说,也得有词啊。春秋时代的宣战词,那需要很深的文化底蕴才能说出来。所以赵武宁肯让别人先说,他来回答,这样省事。 在等待代军派人过来的同时,晋军不慌不忙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:重装步兵缓缓注入坡前平地,弓兵开始校射,轻骑稍稍前出,查看并试探敌军,巫师跳动着上前,给战士们祈福,而站稳阵脚后的士兵们单腿跪在地上,开始战前祈祷,与此同时,辎重兵手忙脚乱地开始布设营垒——也就是将手中的独轮车,两轮战车,载货车等等,围在阵线两翼作为屏障…… 对面的代军也在调整队形,骑兵慢慢的移动到左翼,步兵——主要是战车兵,开始突击到阵前。人头涌涌中看不到隗无用的身影,赵武感慨:“那厮——无用那厮真是精明,知道现在过来,我肯定不敢接纳,所以他居然重新混入自己部族中。” 燕由刚才被公子离所展示的军事才华震惊,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代军变换阵型,又频频对比身边的晋国军队,想比较出二者差异——可惜他看到的赵兵,向来是晋军中的异类。或许他们向晋军一样讲究纪律性,组织性,但没有战车排在军阵前方,让燕由很不适应,他几乎无法分辨代军与晋军的优劣。 听了赵武的话,燕由抬起眼来,诧异的问:“原来执政也认可隗氏是真的,是属于赵族,怎么刚才……” 赵武呲开了牙齿:“我知道他们确实是赵之隗,但我从不习惯让人站在我背后,尤其是当我战斗的时候。所以,即使他们是‘赵之隗’,如果过分靠近了我的阵列,我依然打他没商量。” 代军阵列中走出一个人来,赵武愣了一下,出来宣战的那人竟然不是公子离,只是一个代军普通人,赵武侧过身躯,问燕由:“子离想干什么?” 如果公子离真打算遵守战后协议,那么这时候是他与赵武最后的沟通机会,双方可以借助互致宣战词机会交换一些看法,彼此作出合适的约定,然后,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,战后再相见。但公子离竟然派出一个陌生人出场,那么,战后他是不打算遵守彼此的约定了? 他凭什么胆敢不遵守约定? 赵武冷笑着打量着对面的代军,人山人海,密麻麻一片。此时,代人的骑兵还在移动,步兵则整队完毕,队伍当中,许多人跃跃欲试的,频频将武器挥舞一下,以宣泄急切心情。 既然代军没派出一名赵武认可的贵族出面,赵武自己也失去答话的兴致,他挥了挥手,卫敏赶紧代替赵武出阵,与对方答话。双方话音渺渺中,赵武开始调兵遣将——他摆出的是两百年后,汉尼拔得以成名的偃月阵。 在这个世纪,伯罗奔尼撒半岛南部的斯巴达逐步联合半岛大多数城邦,组成伯罗奔尼撒同盟,成为希腊一个城邦集团的领袖;也在这个时期,已有二千五百年历史的古埃及国被波斯所灭;同时,位于小亚细亚希腊城邦开始反抗波斯的独立战争——在此期间,花剌子模变为波斯帝国的一个省;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开始在印度恒河传教;罗马人修订了《万民法》——该法律一直延续到现代; 这是个纷乱的时代,战争是这个时代地球的主题。在这个时代,传承数百年的春秋周国,逐渐衰落——在公元前六世纪的天空下,代国一名普通人,开始向强大的晋国宣读宣战词:“唉,这是多么不道德呀,将别人的土地吞食到自己的肉体里,将别人的妻女、孩子当做你们的牲畜驱使鞭挞,靠吞食别人的血肉来养肥你们贪婪的身体,为了喂养你们的贪婪而杀死其它的生灵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