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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怎么了？

    母亲深吸了几口气：“这件事，你不许管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黄素白瞪大眼，“我不可能欺瞒太女殿下，是你们说的，跟着主子们做事就要一心一意，绝不能背叛……姐姐！”

    他的眼神满是怀疑和求助，黄素妍放下了一直紧紧攥着的账本，叹了声。

    “爹娘，让他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素妍，你怎么也糊涂了？”

    终归是不舍得凶女儿的，黄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，忽然放大声音，吓了跪着的黄素白一跳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太女殿下为何让你去看账吗？”

    黄素白：“知，知道。”

    骄傲的挺直胸膛：“因为我是太女殿下信任的人，我去看着，就代表太女殿下在看着。”

    黄夫人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对呀，你代表着太女殿下，那你猜猜陛下派来的那些帐房先生，代表着谁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是代表着……陛下。”

    声音忽然放低，睫毛不停扇动着很是无措。

    “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，陛下很有可能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不到17岁的少年还很稚嫩，在家里大人的保护之下没有见识过社会的黑暗，仍有一腔孤勇。

    他的世界观明显受到了冲击。

    黄大人叹了口气，将人扶起来，语重心长。

    “水至清则无鱼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太女殿下得罪了太多人了，如果你告诉她，以太女殿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，她一定会管，咱们不能真的替她，把人都得罪死了。”

    他若说到自己，黄素白可能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可若是关系到太女殿下的安危。

    他却犹豫了。

    他真的要说吗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所以，你为什么还是说了呢？”

    顾知意坐在东宫正殿的椅子上，笑着打量跪在她面前的人，语气却是与表情完全相反的平淡。

    “我要一个理由。”

    黄素白不敢抬头，自然也不知道太女殿下眼中的笑意，他的眼下还有彻夜不眠的黑眼圈，脑子晕乎乎的，却很肯定一项事情。

    他要说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看不惯。”

    少年的身体很是单薄，比不上在战场上屡立奇功的将军，却如一根细柳，坚韧顽强，昂扬向上。

    声音闷闷的，带着些执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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