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过了年关,内城里的积雪,开始越来越薄。难得有阳光出来,就这么照在身上,比去清馆还舒坦。 常四郎斜靠在软塌上,手里捧着一封书信。信是蜀州来的,据说路不好走,那位蜀州信使,连着换了三匹马。 “毒鹗染了顽疾。” 将信递给旁边的老谋士,常四郎声音叹息。 “一路过来,我这老友能披荆斩棘,很大的一个关系,便是因为有毒鹗在。” “这二人,亦师亦友。”老谋士看罢,将信丢入手炉,“这个人情,应当是值得要的。” “不以老友的身份托问,反而是说人情,他终归是着急了。” 老谋士仰着头,一时看向天空。 “主公,人情值得要,但毒鹗不能救。便依着信里的内容,随便找两个大夫,遣入蜀州即可。拖一拖时间,说不定尚在半道,毒鹗便会病死。” 善于嘴炮的常四郎,一时沉默,许久,他才开了口。 “军师有没有想过,若有一日你同样染病,在内城救不得。我遣人入蜀,我这老友会怎么做。” “他应当会救,想尽一切办法。” 常四郎叹了声。 “这便是了,权当再帮他一回。” 老谋士在旁苦笑。 这大半年的时间,那位蜀州的毒鹗横空而出,帮着小东家指点江山。以区区东屋先生之身,却能定计蜀州十三郡。 “主公,这件事情我去办吧。” 常四郎皱眉,“仲德,你知道我的脾气。乱世归乱世,打仗归打仗,但有些担心,我不想丢了。” “主公放心,我都明白。” “大夫的事情,我亲自去办吧。”犹豫了下,常四郎叹出口气,“我记得内城有个老家伙,和李望儿齐名的,不过,脾气有些古怪。” …… 时至元宵。 原本渐去的喜庆,又重新洋溢在整座成都。临河的石桥路,铺了满街的讨喜花灯。踩着高跷的杂耍艺人,开始喊起号子。 支起的一个个摊子里,元夜所卖,都是香气诱人的汤圆。 一碗七个铜板,司虎吃了八碗。 陪着两个夫人,徐牧只走了半条街,便一时心事重重。 开春之后的天下大势,贾周的顽疾……如这些,都沉沉压在他的心头。 他是个谨慎的人。若非是这份谨慎,早已经死在了讨命的半路上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