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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，李叔继续道：“直到一百多年前，三国先后结束了战乱，天下逐步走向安定，一些江湖规矩也有所放松，拜师后不得另学其他武功这一条便改成如今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，那吕奉先另拜他师也就罢了，谎称原来的师父已死，被戳穿后还想弑师，实在卑劣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，即便离我非常遥远，但听下来还是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。

    “但是李叔，我觉得在这个故事里，即便有规矩在，恐怕也无法阻止吕奉先那样做，他嗜武成痴又不心怀感激，再怎么样也是相同的结局。”

    点点头，李叔没有反驳，而是赞同道：“嗯，你说得很对，其实这件事与什么规矩没多大关系，吕奉先那般生性才是造成他自取灭亡的根本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但人性这种东西，最是捉摸不透，人心隔肚皮。就像我以前跟你说的，人都有无数个面，外人是永远认不全的，所以想指望人自己约束自己，靠品德修行很难，至少目前无法实现。”

    “因此所谓规矩，家训，律法等等带有强迫性质的东西才会出现，它约束人最差最差不能做出哪些事情，以此来保证基本的稳定。”

    “无规矩不成方圆，好的规矩不仅不会让人束手束脚，反而能使人变得更好。”

    李叔的一席话令我再次陷入沉思，对人性和律法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

    “律法，是人最低的道德。”突然地，我就说出来这样一句话。

    闻言李叔怔了一下，然后爽朗地笑起来，重重拍打我的肩膀，夸道：“悟性绝佳，悟性绝佳啊，小路你头脑简直就像开了光一样，这么聪明。”

    我勉强撤出一丝微笑，李叔您夸归夸，下手能不能轻点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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