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 一剂预防针-《以玫瑰之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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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扁扁嘴,“还真看不出来。”
吃完出来,她仍边走边端祥。
“如果不放香皂,也可以给你放放发卡、耳环和一些小饰品,作用很大,所以要好好地爱惜。嗯?”
她笑,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。“谢谢左老师,可是你为什么突然送给我这个?”
“为了让你记住我呀!笨!这么开心,还问为什么,我现在说不送,你肯还吗?”
陶涛忙不迭把盒子装进包包,“我是收过一些礼物,可是没收过这么珍贵的,不是指它的价值,而是指它的意义。”
“哦,它有什么意义?”漆黑的眼眸深如夜海。
“这是左老师的心血呀,很特别。”她声音渐渐低下来,在他的视线里,涨红了脸。
左修然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出神片刻,突然就把她拥入怀里,只是怀,不是抱,因为她僵硬地垂着双臂,整个人都呆了。
“陶涛,”他轻轻叹息了一声,往后退了一步,两只手搁在她肩上,低下头,目不转情地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和你说几件事,你要认真地听。”
“好!”她象被催眠了一般,机械地点下头。
他慢慢地将手往上一挪,紧紧地捂住她的两只耳朵,世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,她看到他嘴巴微张,嘴唇上下起伏着。
她惊诧地瞪大眼,从他的唇形上,依稀辨出他一直在重复着“我-----我-----你---你-----”
她被他郑重而又严肃的神情震慑住了。
他说了很久,才松开了双手,耳朵得到了解放,马路上杂乱的声音灌了进来,一时间有点耳鸣。
“你接受吗?”他问。
“什么?”耳朵里嗡嗡的,她蹙着眉。
“你没有反对,我就当你是接受了。好了,现在没事了,我送你回家。哇,今夜的月色真美。明晚车间联欢,你知道吗?”
“车间主任通知我了。左老师,你刚刚说什么了?”
“我不喜欢重复。”
“可是你捂着我耳朵,我没听清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没抗议?这说明你听见了,也同意了。”他含笑瞥了她一眼。
她张大嘴,痴呆般看着他。
他到底对她讲了什么?
华烨从不听流行歌曲,此时,他恰巧站在列车的走道上,头顶上方就是广播。那歌声不受控制地灌进了他的耳内,听着,他居然觉得这首歌很不错。
“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
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
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
才拒绝做爱情代罪的羔羊
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
握紧就变黑暗
等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
阳光在身上流转,等所有业障被原谅
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天老地荒
需要多勇敢----”
“华律师,”邹秘书从车厢里走出来,把手机递给他,“刚刚响了两下,等我接时,已经挂了,我看了下号码,是欧阳经理的。”
“没事,我一会再打过去好了。邹秘书,这歌叫什么名?”华烨接过手机,朝广播抬了抬眼。
邹秘书笑道:“华律师你降低品位喽!这是《爱情呼叫转移》里的主题曲《爱情转移》,香港天王陈奕迅唱的,很红。我有他的d,回公司后送给你听听。”
“不要了。”华烨拧拧眉,转向车门,淡淡的顶灯投在他的身后,形长一道修长的影子。
爱情转移,如果爱情能随便转移,那还叫爱情吗?
华烨突然一阵烦燥,强烈地想抽烟。他有烟瘾的,想要孩子时,他戒过,这几天他又开始抽了。摸摸口袋,烟没带出来,看看车厢里乱哄哄的,他不想回去拿,扭头向餐车走去。那里面有一个小卖部,摆放最多的就是香烟和方便面。这个时间,已没有用餐的旅客,列车员收拾好了一切,车厢里空荡荡的。他买了包中华,抽出一根,点上火,狠吸了一口。
他吐出的一口烟雾,在车厢里飘荡不去。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,他给欧阳经理拨个电话。
电话一通,没等他开口,那边先说上了,“华律师,对不起,我知道你急,可我哥那性子,说一不二,你再催,他就会和你耗上,六亲不认。”
华烨蹙起眉头,笑了笑,“欧阳经理,我不是催你,我只是听说你哥他好象回国了。”
电话那端突然沉默了,好一会才传来几声不自然的低笑,“既然你晓得了,那我就不瞒你。我哥是回国了,是为了腾跃集团董事长的一位朋友。但他在这个假期,只接受这一个病患,其他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。那位董事长和我哥是好友,又是同学。我们家以前比较困难,我哥读医大时,那位董事长没少帮助他,所以---你明白的。对不住了,华律师。”
华烨下意识地嗯了一声,那边挂了。
腾跃集团不就是陶涛那公司的总部吗,他们对职员的私事如此体贴入微到这种地步?不可能,那可能的是又是什么?华烨百思不得其解。
陶涛应该也不知道,不然她不会以为是他帮的忙。可确确实实是有人帮忙了。
华烨揉揉额头,头有些晕。
手机又响了,是张弘。
“事务所的人说你去山东出差了,什么时候回来?”张弘象吃得不少喝得不少,不住地打着嗝,吐字也不清楚。
“正在回青台的车上,明早就到了。”
“为啥不坐飞机?”
“那边大雪,机场封闭,动车组的票也买不到,将就些吧,只要能回去。你不忙吗?”
“忙,后勤部整天忙吃忙穿,刚刚与厂家定做了新一季的军服,琐碎的事一堆,我也刚到家。华烨,有件事也不知要不要说给你听,其实和你没多大的关系,唉,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。”张弘直咂嘴,“咚”的一声,不知碰翻了什么。
华烨在长久的静默之后,吐出一个烟圈,“想说就说吧!”
“我吃饭时遇到了沐歌和一男的,那男的是军区的鱼雷专家,我认识。四十好几,都谢顶了,结过婚,因为老婆讨厌两地分居,两人就离了。沐歌好象和他来真的,只要沐歌的演出,他每场必到,两个人出双入对。华烨,我觉得沐歌这是怕影响你们夫妻感情,着急将自己嫁出去,算是给你有个交待。可----也得找个不错的呀,那专家哪象是做老公的,分明是大叔哎!”
淡青色的烟雾一经吐出,便迅速散开。他弹落烟头吊着的那截烟灰,闭了闭眼,掐掉手中的烟头,黯然地看着窗外墨黑的夜色。
“我把她拉到一边,直言告诉她,她与那个男人不合适。她笑着说只是在处朋友,要不要结婚,还没考虑呢!华烨,你知道军区里纪律严明,闹点绯闻出来对自己很不利。她又是刚进文工团,而且她在国外结过一次婚,就这样随便打发自己,等于给自己判了刑。一个女人结两次婚就很骇人,要是结三次,那----将是暗无天日了。”
他仰起头,深呼吸,心里面什么滋味都有。
“我想她可能听得下你的话,你劝劝她吧!其实你那么爱护陶涛,她又能影响什么?她多虑了。我有时猜,会不会陶涛和她说什么了?”
“不可能,陶涛不是那样的人。”华烨脱口说道。
“小门小户长大的,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,她还不是对着经艺的鼻子指手划脚?华烨,老婆疼是要疼的,但不能太纵容。沐歌跟了你四年啦,虽说是她负了你,但最好的青春给了你,你至少也----”
华烨突然打断了他,“张弘,你----是不是希望我能和沐歌复合?”
张弘叹了口气,“不是我,是我们。爱情里需要宽容和原谅,你和沐歌赌气,痛苦一辈子的人是你们,不是我们。”
“你们忘了我已经结婚了吗?”华烨的声音突然森冷阴沉。
“华烨!那是个错误。”
“如果是个错误,我也会将错进行到底。”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。
“那是你的自由。”张弘来了气,连再见也没说,“啪”地挂上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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